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毛岸英1946年从苏联回国,来到延安毛泽东的身边。因为长期在国外,毛泽东觉得他不了解农民的喜怒哀乐和中国的具体情况,就特意让他去乡下参加劳动,还拜了当时延安的劳动模范吴满有为师,学习农活,上“劳动大学”。毛岸英学会了整地、点种、施肥和耕地等全套农活,每天还帮住户家老乡挑水。一段时间学成归来后,毛泽东看到他手上已经结满了茧子,高兴地说:“你毕业了”。
1948年,毛岸英想与刘思齐结婚,但是,按当时延安《婚姻法》规定的十八岁年龄,刘思齐不够年龄。毛泽东没同意,毛岸英很抱怨:“年龄没到就结婚的人多得很。”毛泽东却很坚持:“别人怎么样我不管,但是你必须按《婚姻法》来办事。”毛岸英不服气地争辩:“别人可以,我为什么就不可以?”毛泽东缓缓的回答:“谁让你是毛泽东的儿子?!”父子俩就此闹了一顿气。直到1949年10月15日,毛岸英和刘思齐才结婚。毛泽东把自己的一件黑色大衣给了他俩,说:“我没有什么贵重礼物送你们,就这么一件大衣。这是我在战争年代穿过的。白天岸英可以穿,晚上可以盖,你们俩人都有份儿。”——这件大衣,就是毛泽东去重庆谈判时穿的。
朝鲜战争爆发后,毛岸英积极要求入朝参战,毛泽东很支持。彭德怀反对,江青和许多的中央领导人都劝说毛泽东不让岸英去朝鲜,毛泽东始终坚持,说“谁叫他是毛泽东的儿子,他不去谁去?”
1950年11月25日,毛岸英不幸牺牲在朝鲜,年仅二十八岁。这一年,距离毛岸英与刘思齐结婚整一年的时间。
刘思齐的父亲刘谦初、母亲张文秋都是早期的中共党员。1925年,毛泽东在武汉创办农民运动讲习所时,就与他们俩认识,夫妻俩那时就认识了杨开慧和毛岸英三兄弟。1929年7月,他们做党的地下工作时,因为叛徒出卖而被捕入狱。1930年1月,张文秋被营救出狱时已怀有七个月身孕。临别时,刘谦初为腹中的孩子取名刘思齐。刘思齐出生后不久,刘谦初就在狱中牺牲了。
1937年抗日战争爆发后,长期在上海做地下工作的张文秋受党组织派遣,带着女儿刘思齐来到了延安。已经八岁的刘思齐能歌善舞,长得俊秀伶俐,还经常参加一些文艺演出活动。一次偶然的机会,她见到了毛泽东,并且成了毛泽东的“干女儿”。也就是说,刘思齐是先成了毛泽东的干女儿,后来又做了他的儿媳妇。
同是烈士的后代,都有孤儿的经历,很小都在监狱里度过几年艰难岁月。也许,正是这些相似的人生经历,使毛岸英与刘思齐产生了真挚的爱情。
毛岸英牺牲的消息一直隐瞒着刘思齐。直到1953年,志愿军援朝胜利归来,她一直也沒见毛岸英的任何消息。一天,刘思齐实在按奈不住内心的疑惑,又一次来到了毛泽东的办公室里,向爸爸问起丈夫岸英的音讯。毛泽东没能直接回答她,而是向她聊起了革命历史,聊起了她父亲刘谦初,聊起了毛岸英的母亲杨开慧。刘思齐越听越不对劲儿,又不敢打断,只能是瞪大眼睛耐心的听。最后,毛泽东终于说:“要奋斗就会有牺牲,那么多革命烈士都为革命牺牲了,他们是伟大的,也是光荣的——岸英就是他们中间的一员。”
刘思齐惊闻噩耗,五雷轰顶,喊着“岸英”“岸英”,伏在毛泽东肩上放声大哭。周恩来闻讯赶了过来,听着刘思齐撕心裂肺的痛哭,在一旁提醒着劝她:“思齐,你要节哀啊,你爸爸的手都冰凉了!”刘思齐这才意识到,又哭着安慰毛泽东:“爸爸,您不要难过,您要多保重。”毛泽东半晌没说话,憋了很久才说:“今后,你就是我的大女儿!”
以后的日子里,毛泽东一直关心刘思齐的成长、进步。看着儿媳新婚不久就守寡独身,他总是为刘思齐的婚事操心,每次见面儿,都要劝刘思齐再嫁,但刘思齐总是说没有合适的,一直推拖。毛泽东还特意嘱咐李娜、邵华做刘思齐的工作。刘思齐心情沉重地说:“我还没有去看过岸英的墓,心里怎么放得下别人?”于是,1959年,刘思齐第一次去朝鲜为毛岸英扫墓。临出发前,毛泽东特意给她定了三条规矩:一、经费不能让朝鲜出,二、去朝鲜不要打扰朝方,住在中国大使馆,三、不许见报。
为毛岸英扫墓归来,刘思齐每天都沉浸在悲痛之中,很快就生了重病,住了院。她为了换一下环境,让自己从悲痛的气氛中能解脱一些,决定去苏联学习。对此,毛泽东很支持。可是到了苏联之后,由于气候和学习、生活环境的不适应,她总是得病,最后又不得不考虑转学回国。
刘思齐于1956年10月转入北京大学俄语系学习。此后的日子里,毛泽东仍然一直牵挂、惦念、关心着刘思齐。1959年,刘思齐大病一场。而此时,毛泽东正在庐山会议上处理各种棘手的事情。即便如此,他还是见缝插针挤出时间,给儿媳写了封信,送去了自己的问候。在这封信中,他特意抄录了李白的诗《庐山谣寄卢侍卿虚舟》赠给刘思齐,希望能以诗中的壮阔之气,缓解孩子的愁绪:
“娃,你身体是不是好些了?妹妹考了学校没有?我还算好,比在北京时好些。
登高壮观天地间,大江茫茫去不还。黄云万里动风色,白波九道流雪山。
这是李白的几句诗。你愁闷时可以看点古典文学,可以起消愁破闷的作用。久不见,甚念。
爸爸•八月六日。”
1961年,毛岸英已经牺牲十年了,二十九岁的刘思齐还一直未婚单身。十年间,毛泽东也一直为了刘思齐的婚事,很费了不少心思,替她着急。6月13日,毛泽东给刘思齐写信,仍然称她为女儿,结尾署名仍然是父亲:
“女儿
你好,哪有忘记的道理(指婚事)。你要听劝,下决心结婚吧,是时候了。五心不定,输的干干净净,高不成、低不就是你们这一类女孩子的通病。是不是呢?信到回信给我,为盼。
父亲
六月十三日。”
毛泽东也先后亲自为刘思齐介绍过两个男朋友,但都没有成功。一天,空军副司令员兼空军学院院长刘震对毛泽东说:“空军学院强击机教研室有个教员杨茂之,是从苏联留学回来的。这个人老实正派,我觉得可以,主席是不是可以看看?”毛泽东答应说,先了解一下情况后再说。随即就请人去摸了底细。经了解,杨茂之人不错,与刘震介绍的情况一样。毛泽东这才放心的让刘思齐与杨茂之交往。经过相处一段时间后,刘思齐觉得他各方面都很好,终于点头认同。就此,毛泽东算是了却了一桩心事,作为父亲,他感到欣慰。
1962年,刘思齐与杨茂之喜结连理。毛泽东送了300元钱,请刘思齐代他买些礼物宴请宾朋。这时,他刚写就了《卜算子•咏梅》一词,便亲笔抄录下来,作为贺礼送给刘思齐夫妇:
“风雨送春归,
飞雪迎春到。
已是悬崖百丈冰,犹有花枝俏。
俏也不争春,
只把春来报。
待到山花烂漫时,她在丛中笑。”
这就是伟人毛泽东:领袖的儿女亲情是一样的疼爱而细致温暖,领袖的家风是那样的朴素严明。高风亮节,山高水长。